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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泽尔:沟通两个世界的大师

1998-01-21 来源:光明日报 王纪宴 我有话说

12月23、24日晚上,来自美国的指挥家埃里克·孔泽尔将在北京世纪剧院指导中国交响乐团举行两场音乐会,那些习惯于去“精神圣殿”接受陶冶的人会吃惊地发现,古典与通俗并非两个难以沟通的世界。

孔泽尔的“头衔”就颇与大多数指挥家不同,对于他,“指挥家”或“指挥大师”之前总是少不了“通俗”这个形容词。美国一些新闻媒体甚至将孔泽尔称作“通俗王子”。这位通俗指挥家最常指挥的乐团是他的辛辛那提通俗乐团。很多音乐爱好者都通过美国泰拉克公司的激光唱片熟悉了孔泽尔与辛辛那提通俗乐团这一对黄金搭档,音响器材爱好者也多半喜爱孔泽尔与他的乐团为泰拉克公司录制的唱片,因为它们那极为逼真、清晰的录音作为检验器材的试音片非常理想,也最能产生让人心醉神迷的“发烧效果”,尤其是早期录制的那张《拢牲口》更是几乎人手一张,大小音响器材店里也从来少不了它。其中既有简直能叫人感受到牛鼻子呼出的气息的牛叫声,也有罗西尼《威廉·退尔》序曲中那段能让人热血沸腾的骑兵进行曲,还有弗兰奇·莱纳男声合唱团演唱的美国歌曲联唱,包括我们极为熟悉的《红河谷》和《牧场上的家》。这张唱片中自始至终洋溢着的那种清新的泥土芬芳以及朴实无华的美国民间色彩以及健康自然的活力都是孔泽尔音乐风格的最典型体现。

孔泽尔———辛辛那提通俗乐团———泰拉克公司,这三者的完美结合已成为一种模式,一种象征,它成为本世纪80年代后古典音乐与通俗音乐融合、沟通的成功代表。这三者的结合创造出一种新的风格或者说新的文化,正如卡拉扬———柏林爱乐乐团———德国唱片公司(DG)这三者的结合对于很多人来说代表了古典音乐在技术时代的完美呈现一样。

当代,将古典音乐与通俗音乐融为一体,这并不是孔泽尔的发明。其实今日被我们看作是“严肃”音乐的很多古典音乐类型在当年也是普通人有资格享受的“通俗音乐”,轻歌剧、舞曲、室内乐都是如此。在古典音乐逐渐高雅化之后,也有各种形式的努力使之继续保持与大众的联系。孔泽尔的贡献在于将这两个世界的沟通者和桥梁的角色进一步强化,使“通俗”指挥和演奏成了一种独立的、充满吸引力的音乐风格。孔泽尔的曲目主要包括古典音乐中的通俗名曲以及歌剧旋律等的改编曲、好莱坞电影音乐以及动画片音乐等。孔泽尔与辛辛那提通俗乐团为泰拉克公司录制过57张唱片,它们都深受欢迎,保持着很高的销量,迄今大约已销出了近800万张。

人们或许将孔泽尔看作是与克莱德曼和雅尼同属一类的音乐家,其实他们之间有着本质的不同。克莱德曼与雅尼严格而言并不算是古典与通俗这两个领域的沟通者,他们创造的就是通俗音乐或者说是流行音乐,他们的到来会在大众当中掀起一阵狂热,但人们却不会将他们的音乐当成是真正的精神食粮。而孔泽尔是真正意义上的沟通者,他是法国指挥大师皮埃尔·蒙特的学生,他指挥的是真正的交响乐队,他的音乐深深植根于古典音乐文化的土壤而又吸收了充足的现代阳光,在这种条件下结出的果实自然是古典与通俗两个世界的人都乐于享受的。

此次孔泽尔来中国演出并没有率领他的“另一半”———辛辛那提通俗乐团,而是与中国交响乐团合作,那么看这位通俗指挥大师如何通过我们的乐团来展现他的独特风格,这确实是非常有趣的。这次名为“经典与震撼”的音乐会在曲目上分为上下两部分,上半部分是著名歌剧选曲的管弦乐改编曲,下半部分是著名的电影音乐主题曲,这在孔泽尔的曲目中是最受欢迎和喜爱的。在新春将至的热烈气氛中,这种在古典与通俗之间更偏重后者的做法也许能带给人们更多的快乐。古典音乐爱好者们可以从不失档次的古典音乐中感受到古典音乐中更轻松的一面;唱片和音响器材爱好者则尽可以检验一下中国交响乐团在世纪剧院的演奏是否有泰拉克唱片中的那种“动静儿”;而流行音乐迷也不会失望:音乐会上有四位真正的“通俗”音乐家参加演奏,这四人都是他们钟爱的人物:梁和平、刘林、刘君利和鼓仨儿!这真是一场古典与通俗两个世界的精华的荟萃——但不是杂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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